放在了心上

週週揉了揉眼睛,吸了一口氣說:“春翠,張公子呢?”

“夫人,什麼張公子啊!”春翠梳完頭髮戴上晶瑩剔透的白玉簪,“您應該叫夫君。”

週週不喜歡太過繁瑣的髮飾一直都隻帶簪子挽住頭髮就行了。

“夫人?”

週週對於春翠的稱呼終於注意到了。

“對啊,叫夫人。有什麼不對嗎?”春翠一頭霧水。

週週扯了扯嘴角,“冇什麼不對。”

“您彆抿嘴了,這胭脂要花了。”春翠小心翼翼的搽著上好的胭脂,要她說她家姑娘就算不荼也好看。

可能是昨晚江淮弄狠了,今早週週的唇色蒼白的很。豔麗的小臉上也儘是疲態。

春翠也隻好給週週搽一些胭脂遮遮了。

“夫人,您和大人是怎麼認識的?”春翠好奇地問。

週週脾氣好也冇有跟誰紅過臉,這些日子下來春翠也算瞭解週週的性子了,常常會和週週開些小玩笑。

這可怎麼讓週週回話,她總不能說他們是在山寨裡認識的吧,他還是寨主呢還被他當成了壓寨夫人。

週週冇說話,春翠心裡咯噔一下,她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來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週週的臉色,手上的動作更謹慎小心了。

說到底是主仆關係,相處的再融洽也不能逾越了過去。

週週一直神遊冇有注意到春翠,也冇有注意到尷尬的氣氛。 接下來主仆倆誰也冇有再說話了。

李記一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大冬天的可把他凍夠嗆,來來回回在門前踱步,不斷地哈氣取暖,路麵的雪都被踩的堅硬密實。

可他也不敢去催屋裡的那位主子,看那位爺的表現八成是把人放在心上了。

可是放在心上了不僅冇有把人給接進王府,還瞞著人家身份。

李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不接進王府他還能知道,無非就是怕王府裡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子來個陰損的招裡麵那位怕是就活不成了,畢竟以他多年來的眼光那位主子絕對鬥不過她們。

可不告訴身份又是幾個意思,總不能這樣瞞一輩子吧!

到時候有了孩子那該怎麼辦!

總不能放在外麵吧,除了年幼的六皇子冇有出宮立府,剩下的皇子全部出來了。

就連比王爺成婚晚一月的五皇子最近也傳來了好訊息,王妃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就看王爺和王妃現在水火不容的關係,彆說孩子想吃頓飯都難。至於其他兩位主子更彆提了,王妃無子側妃哪敢有啊。

週週推開門後就看見李記一臉的糾結,臉色變來變去的。

“哎呦,夫人您可算是出來了。”見週週出來李記立馬眉開眼笑的迎了上去。

李記凍著眼紅鼻子紅的,週週問:“你在這乾嘛啊?”

李記笑了笑,解釋道:“主子在前廳等著您用膳呢。”

春翠這時也插了個話,“是啊,今早大人連早飯也冇有吃,說是要等夫人一起。”

週週愣了,她冇有想到張懷會等著他。

飯廳。

江淮一襲白衣,應該是剛剛沐浴過了,頭髮微濕簡單的半束在身後,唇色昳麗,手執一卷書冊,垂眼低看,鴉黑的睫毛微卷。

彷彿天上謫仙。

週週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場景。

一道熾熱的視線投來,江淮想忽視都忽視不掉,一抬頭便看見了一身素衣裝扮的週週。

江淮放下書冊,“過來坐。”

週週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但是腳步輕浮不定,這步子和之前在山寨初夜之後的樣子無差。

江淮藏在墨發後的耳尖微紅。

桌子上幾乎都是清淡的素菜,週週咬著筷子嚐了一口,之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江淮,這菜是蘇州的家常菜,味道也一樣。

江淮吃不慣這麼清淡的,冇怎麼動過菜,隻是挑了就近爆炒的小菜吃了幾口。

注意到週週的視線,“怎麼樣,還合胃口嗎?”

週週輕快的點了點頭。

她離開家很久了,雖說家裡冇有什麼親人在了,可流落在外還是格外的想家。

週週夾了個小包子輕咬了一口,皮薄餡多,好吃極了。

看著江淮空碗,週週想了想也夾了個小包子放到了江淮的碗裡。

她是個知恩圖報的,江淮給她買了許多好看的衣服首飾,還給她住的地方。

後麵李記看見頓時頭上冒出了不少冷汗,心想,這小祖宗可真是不老實啊,王爺的飯菜向來有專門的丫鬟試菜的,就怕有人下毒,而且王爺不喜有人觸碰,尤其是在吃食上。

然而就在李記震驚的目光下,江淮麵不改色吃掉了包子。

“夫君,你不用上朝嗎?”週週咬著筷子問。

“不用,一個小官還不夠資格上朝。”

李記心想,這可真是小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官。

週週吃東西慢,於是在江淮的注視下秀秀氣氣地吃掉了一碗米飯,三個小包子,兩個水晶蝦餃外帶半碗銀耳蓮子粥。

察覺有人目光灼灼的正看著自己,週週從粥碗裡抬起了小臉,臉上還粘著一顆米粒,眨著眼睛不解的看著江淮。

江淮向前傾身抬手摘掉了那一顆米粒,湊到耳邊低聲道:“我竟不知道週週還是個饞貓。”

週週看著自己吃空的碗,耳根刷的一下變得通紅,臉上泛起薄薄的羞澀的紅暈。

江淮還未叫過週週的名字,這一聲週週異常磁性,週週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一直迴盪著江淮的聲音。

經久不衰。

李記看著小兔子樣週週,歎了口氣大抵是互補吧,一向強勢冷漠的王爺也冇有想過會對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動心吧。

他以為像王爺這樣的人會喜歡上一位剛強有能力的女子。

飯後。

週週有午睡的習慣,她趴在塌上看著不遠處坐在窗邊看兵書的俊美的男子,打了個哈欠,“夫君,你是什麼官啊?”

語氣含糊不清。

“侍衛。”

聲音輕緩又有些冷。

視線從書上移到塌上,美人已入睡了,江淮輕笑了下,睡覺倒是快又愛吃。

真是活脫脫的小豬啊。

江淮放下書卷,拾步走到週週的麵前,低頭俯身,摸了摸瓷白紅潤的臉頰,手指繞了幾圈青絲,輕吻了下週周的額頭。

合衣側身躺到了週週的邊上,眼睛半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