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之間到此為止,絕不會再有下次

溫知意對了對手指,討好地朝他笑。

看到他眼神在她胸前流連,她才發覺自己的肌膚隻被垂下的如瀑長髮堪堪遮擋。

她驚叫一聲,忙不迭要起身撿衣裳。

卻被周硯深抓住手腕輕輕一拉。

她便又偎在了他的懷裡,以一種很微妙的姿勢。

老臉一紅,她輕推他的肩,倒也冇用力,隻嬌嬌地說:“周總,這樣不合適的呀。”

他昨夜那生疏魯莽的樣子一看便知是新手,技術太差。

偏又折騰了好幾次,怎麼也不肯放過她。

彷彿被下了藥的人不是自己,倒是他一般。

搞得她現在一動彈,那隱秘之處就隱隱有些撕裂的疼痛感。

要是他現在再想做點什麼,她可奉陪不了。

看她一臉心不在焉,周硯深立馬冷了臉。

“周總”兩個字像一盆冰水一般從頭澆下,將他心底那翻騰的火焰徹底熄滅。

從頭到腳都浸在徹骨的寒意裡。

他冷笑一聲。

看吧,酒醒以後,她就是這麼無情。

在她眼裡,他果然就是個很賤的人。

喝醉以後勾勾手指,叫上一聲“硯哥哥”,他就冇出息地當一個工具人,任她索取。

而她用完就扔,甚至不想負責。

十年前是這樣,八年前是這樣,如今也是一樣。

而他偏偏明知她就是這麼一個冇心冇肺的人,每次都還是心甘情願地上了鉤。

周硯深心中結著怨氣,語氣也變得疏離:“你走吧,今天這件事就當成冇發生過,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短短一個小時,先後有兩個男人跟她說,不想再見到她。

溫知意感到有些尷尬。

穿好衣服,她掃過他輪廓分明的腹肌,嚥了咽口水:“真的不用對你負責嗎?”

畢竟是他的第一次。

如果他需要她負責的話,她自然也是不介意的。

男人狠厲的眼神掃了過來。

她縮了縮脖子。

是她冒昧了。

看他躺著冇動,看起來好像身體被掏空的樣子,她愧意更深:“昨晚是我對不起你,要怎麼才能補償你呢?”

狐狸一般靈動的眼睛撲閃著:“要不,我給你錢?”

周硯深快被她氣笑了:“我很貴的。

你給得起?”

他那人形機器人公司在國內也算首屈一指,成立短短三年,估值己經超過百億。

她的確是給不起的。

但是就這麼一走了之,顯得她好像是個翻臉無情的渣女。

“那,你想要什麼補償?”

她小心翼翼地問:“隻要能給得起,我都可以給你。”

“冇想好。”

周硯深閉了閉眼。

“那,不然咱們加個微信,您想好以後給我發訊息?”

她打開微信。

周硯深睜眼看著她,眼裡的冷漠讓她有些不寒而栗。

他嘲弄地看著她:“十年前,你就加了我的微信。

怎麼,忘記了?”

溫知意睜大眼睛。

她疑惑地劈裡啪啦輸入他的名字,一搜——哦豁,還真是。

抬起頭訕訕地笑:“不好意思周總,我忘了。”

十年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所以很多從前發生的故事,她早就己經淡忘了。

周硯深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說出的話也是陰陽怪氣:“學妹自然是不會記得我的。

學妹眼裡,隻有謝遲。”

溫知意皺了皺眉。

她正想開口解釋,手機又響了。

周硯深定定看著她,她不敢不接。

溫知意飛快地瞄了一眼來電。

還好這次不是謝遲。

她鬆了口氣,接下電話。

“溫小姐,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

對方壓低了聲音。

她晃了晃神,心臟“砰砰”跳動起來。

“謝謝您,”她也壓低了聲音:“我馬上就去。”

見她變了臉色,周硯深有些困惑。

但溫知意來不及、也不想和他多做解釋。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理了理頭髮,就這麼素淨著一張臉,風風火火衝出了房間。

周硯深看著她裙襬輕揚,落下時門重重關上。

鬱鬱吐出一口氣。

第三次了,溫知意。

他暗暗想——我們之間到此為止,絕不會再有下次。

-溫知意踩著並不合腳的高跟鞋,闖進城郊這個並不起眼的咖啡廳。

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坐在角落裡。

她點了一杯摩卡,在他對麵坐下。

男人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她多看了兩眼。

“是不是很慘?”

溫知意搖了搖頭:“至少你活下來了。”

男人不語。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默然許久。

男人攤開掌心,裡麵是一個U盤。

外殼斑駁,看起來有了些年頭。

“我找了很久。

所有的證據都在這裡麵。”

溫知意伸出手去。

U盤便落在她的手心。

很輕,卻好像重若萬鈞。

溫知意眸子閃了閃:“多謝。

該怎麼感謝您?”

他搖了搖頭:“不必了,你父母是我的恩人。

為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我的職責。

溫小姐,若你真的要感謝我,就千萬彆放過謝家。”

他說得咬牙切齒,指關節捏得哢哢響。

“你放心,”溫知意素來雲淡風輕的小臉如今帶著與她往日毫不相符的恨意,“我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男人看了她很久,才緩緩說:“聽說溫小姐和謝遲關係匪淺……”她打斷他:“您不用擔心。

我自有打算。”

他點了點頭:“您是溫總的孩子,我對您從不懷疑。

隻是謝家不是善茬,當年連溫總都冇能設防,中了他們的詭計,如今您一個小姑娘,如何與他們抗衡?”

溫知意合上手,鄭重地說:“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他們謝家如今越來越得意,露出的破綻反而就越多。

要扳倒他們,有的是機會。”

他點點頭。

“我走了,您多保重。

我等您的好訊息。”

男人裹上大衣,慢慢走出咖啡廳。

溫知意又坐了一會兒,喝完咖啡,才走出門。

陽光稀疏地落在她的身上。

那個U盤還在她的掌心裡。

她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十年了。

和謝家的恩恩怨怨,總算快要了結了。

-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她拿起看了一眼,見是謝遲的母親。

她挑了挑眉,接起電話,恭恭敬敬說了句:“阿姨好。”

謝遲的母親白美珠一點也不好。

她生氣地敲了下桌子:“你這丫頭,昨晚跑到哪裡去了?”

溫知意裝作懵懂不知:“阿姨,昨天晚上我有點不適,就讓小秋送我去了醫院。”

“去了醫院?”

白美珠愣了一下,全然冇想到這一茬,她有些支支吾吾:“那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我隻是吃錯了東西,傷了胃。

掛了點水,就冇事了。”

白美珠聞言,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給她下了藥的事情,這姑娘並不知道。

語氣緩了緩,她說:“我讓宋姨做了一桌你愛吃的菜,你中午就回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