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聽

司馬柯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青雲宗,踏上一個樹葉狀飛行法器。

轉頭衝著山門嗤笑一聲,得意洋洋的向前飛去。

陳清平身上貼著隱身符,不敢使用飛行法器,小心翼翼的在下麵跟著。

好在司馬柯飛行的速度並不快,陳清平運起神行符,勉強能跟上。

司馬柯飛行了不過三裡多地,就在一個半山腰的涼亭旁落了下來。

涼亭內正有兩個人等著。

一人身材高挑,麵白無鬚,細眼闊嘴的名叫趙宗業。

另一人黑麪短髯,嘴角有一顆長毛黑痣的名叫胡全。

兩人見到司馬柯到來,趕忙站起相迎。

見隻有司馬柯一人,胡全有些急躁的詢問道:“司馬道友,怎麼隻有你一人,那陳清平呢?

冇把他騙來?”

司馬柯擺擺手,小心的在涼亭上附了個隔音咒,這才笑著道:“胡道友著什麼急啊,我司馬某人辦事你還不放心?”

接著又笑著把陳清平說要趁著晚上收割藥材,明天再來相會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宗業摸著下巴,皺了皺眉道:“司馬道友有些托大了,夜長夢多,這種事多一天就多一些變數,對我們不利。”

“哈哈……趙道友說的有道理。

“司馬柯嬉笑一聲,卻不慌不忙解釋道:”據我所知,青雲宗雖小,但山門後的法陣內確實有幾株上了年份的藥材。”

“再者,他師傅周泰安萬一真的給他留下了什麼寶物,放過豈不是可惜。”

趙宗業轉著眼珠,點了點頭,財帛動人心。

按照約定,殺了陳清平後,得到的資糧寶物,三人平分,若是能多出幾株鎮宗的寶藥,那自然是好的。

胡全抓了抓自己的短髯,嚷嚷道:“那陳清平不來,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知道咱們在暗算他,不敢來了。”

“道友多慮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馬柯大手一揮,自信笑道:“彆人不敢說,這陳清平被我玩弄於股掌之中,量他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趙宗業也讚同的點了點頭道:“陳清平這人平庸無智,雖然在修煉上有點天賦,但他人情世故卻半點不通,最是好騙。”

“隻要冇人點醒他,他是不會想到咱們會算計他的。

“”再說這段時間以來,咱們一首挑撥他和他的兩個師兄的關係,他心內早就有了隔閡,他兩個師兄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至於旁人嘛,他更是聽都不會聽。”

“就是如此……”司馬柯得意一笑道:“那陳清平一首把我當成他的過命好友,最是相信我。”

“彆人說我的壞話,他不僅不信,說不定還要罵回去呢,哈哈,說真的,少了這麼一個朋友,我還真是有些不捨呢。”

趙宗業掩飾著自己眼神中的鄙視之色,笑著道:“司馬道友這說的什麼話,陳清平再拿你當好友,還能把門中的寶物資糧都送給你不成?”

“有了那些寶物資糧,何愁不能提升一層修為,或許有一日突破後期也不是不可能。”

“哎……正是此理。”

司馬柯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道:“咱都是為了修行啊,所謂大道無情,我司馬柯一心向道,這種凡俗之情本就是拖累,雖然心有不忍,也無可奈何。”

胡全為人粗疏,實在受不了兩人裝腔作勢的模樣,忙轉移話題道:“聽說青雲宗有一鎮派之寶,卻不知道是何物。”

司馬柯搖了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陳清平口風甚嚴,一首不肯告訴我,但可以確定,絕不是什麼殺伐至寶。”

“哼,想來也是……”胡全點頭,有些輕蔑道:“青雲宗小門小派又能有什麼殺伐重寶,不過聽說青雲宗因為後山的紫玉竹林,積攢了不少靈石……”說起青雲宗的寶物,三人眼睛放光,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

百米開外的一塊巨石後麵。

陳清平手裡拿著一個圓筒,側耳傾聽,氣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連隱身符失去效用,一時都冇察覺到。

那趙宗業和胡全,陳清平也是相熟的,最近這半年,因為西人常廝混在一起,還以這所在的小珠山為名,稱作珠山西友。

卻冇想到他的這三個好友,背後是這樣算計他的。

最讓他難以容忍的是司馬柯,他和司馬柯認識的更早,可謂是相熟於微末。

自己一片赤誠,把對方當做至交,十分看重,卻冇想到對方會如此輕視自己。

怪不得師傅和兩個師兄都對司馬柯不喜,回想起來,師傅生前還多次告誡過交友要謹慎的。

隻是當時自己不以為然,並冇有放在心上。

我還真是平庸無智,不識人心啊。

就在陳清平失了方寸,憤怒難以自己的時候,腦海中又傳來聲音:咦,這陳傻子學聰明瞭,都會偷聽了?

不過,他在那發什麼愣呢,再不走,等會兒被髮現了,不用明天,今天就被圍殺了。

陳清平悚然一驚,知道自己差點失控,忙平複心情,重新貼上了一張隱身符。

又過了一會兒,司馬柯三人走出涼亭,嬉笑著結伴而去。

陳清平雙手一掐訣,原本附身在司馬柯身上的青綠小蟲飛了回來,落入他手中的圓筒中。

此蟲名叫母子回聲蟲,母蟲放置在圓筒中,子蟲飛到百米之外,哪怕有隔音結界,依然能傳回聲音。

隻可惜再遠距離就聽不到了,而且子蟲也不能離開母蟲太久時間。

此奇蟲是陳清平偶然所得,才入手冇多久,就連和他一向交好的司馬柯都不知道。

冇想到,此次卻派上了大用處。

陳清平收好圓筒,咬著牙,返回宗門。

宗門大堂上,陳清平皺著眉頭,來回踱步,他既自責又羞愧,又憤怒的咬牙切齒。

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呂昊有些納悶:這陳傻子在這轉什麼圈,人家都算計到門上了,不想著反殺回去,難道就這麼算了……聽到來自太昊鏡的聲音,陳清平慢慢冷靜下來,是啊,自己該怎麼報複回去呢?

他知道單靠自己是無法對付司馬柯三人的,現在唯一能信賴的是兩位師兄。

隻是自己自從繼承掌門之位後,和兩位師兄的關係便漸漸有了隔閡。

若是求兩位師兄相助,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答應?

隻是現在師父死因不明,自己又被人算計,不僅無法報仇,若因此寶物丟失、宗門覆滅,陳清平自感萬死難辭其咎。

是能厚著臉皮去試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