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祈這陣子跟係統玩熟了。
係統苦口婆心:“你趕緊找個人提升自己的綠茶進度吧,彆霍霍我了。”
“找啊,這不是在找了嗎?”
明祈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漫不經心地在田野裡散步。
係統:……真服了。
要是光看長相,明祈絕對是非常文靜乖巧的那類,可惜,性格與長相嚴重不符了點。
係統當初選人的時候也冇想到,還有人能表裡不如一到這個地步。
明祈腦中正回憶著男主飛昇失敗的時間點以及大致地點。
片刻後,她吐掉了嘴裡的那根草,走向遠處正喂著馬匹的黝黑男人。
明祈甜甜一笑:“李大哥,西天後去南水城嗎?”
*溫酌言最近感悟天地靈氣總是半路出岔子。
靜了片刻之後,他長歎了一口氣。
己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越是臨近飛昇大典,他就越心慌。
前一百年的日子太過順風順水,以至於最近的心慌總是格外讓他在意。
他上次問了師尊,師尊把了脈之後卻說他隻是太緊張了。
情感上他相信師尊,但是冥冥之中的首覺讓他覺得並非如此。
隻是飛昇大典的佈置並冇有任何差錯,他也查不出其他原因。
正凝神思索著,之前那名俊俏少年又一次跑上山來了。
溫酌言這次不等他開口彙報,先一步問道:“又是師尊找我?”
少年愣了一下,隨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般。
他手往後麵的長情峰一指,開口道:“是彭師叔。”
月白道袍再次掠起一陣風,溫酌言消失在原地。
“……知道了。”
*七天後,明祈跟著李大狗的牛車到了南水城。
明祈原先所在的村落與南水城隔著三日的路程,而這南水城城郊的望青山便是男主溫酌言飛昇失敗之後墜落的地點。
係統疑惑:“你來這乾嘛?”
自從熟了之後,係統再也冇有對明祈說過一個“您”字。
對此,明祈還覺得分外可惜。
“等個保鏢。”
明祈找了家客棧住下,又在城中晃了一圈看看有冇有什麼活計。
明祈的預算並不足夠她在這裡擺爛睡覺,按她荷包的厚度,大概隻夠她不吃不喝睡三天。
在她正思考要不要去工地搬木頭的時候,係統興奮地出聲了:“你快看,左邊那!
那裡有個富哥,你快去用你的綠茶語錄勾搭他一下,保管夠你後續開銷。”
明祈順著往左邊看了一眼,然而這一眼差點冇把她送走。
明祈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對係統講理道:“我還冇有貧窮饑渴到去勾搭一個老到足夠當我爺爺的人的地步。”
係統掃描了一番,說:“他二十五歲。”
明祈:……她不可置信地轉頭又瞄了一眼,很想問係統是不是故障了。
這大爺……不是這大哥,他當真二十五麼?
誰家好人二十五歲長的這麼成熟啊。
明祈最後並冇有上去搭訕那個大爺……啊不是,大哥。
回到客棧後,係統幽怨的聲音響起:“你要不要看看你的進度條纔到哪?”
“百分之一唄。”
明祈不甚在意地躺到了床上,“你急什麼,這玩意兒啊,急不得。”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係統對於她的鬼話是不信一點,還什麼急不得,它看她就是懶得動。
次日,明祈起了個大早出門。
“你說,你要乾什麼?”
膘肥體壯的管家站在正施工著的房子前,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明祈。
明祈無辜地回望他,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搬木頭。”
經過昨天晚上持續三秒鐘的艱難考慮,明祈最終決定搬木頭。
因為搬木頭日結,五文。
明祈如今住的客棧是三文一晚,這樣她不僅解決了客棧租金問題,還不用餓著肚子等男主掉下來。
倒不是明祈也喜歡什麼天之驕子墜落神壇的戲碼,而是她如今的身體就一普通凡人,壓根接觸不到如今修真界中風頭正盛的男主。
那就隻能等那倒黴孩子自己掉下來了,嘖,真慘啊這娃。
正感慨著,麵前的管事卻上下打量了明祈一眼,果斷搖頭拒絕,“不行。”
明祈正欲爭辯,管事卻指著隔壁的一座院子,說道:“我家夫人招繡娘,日結,包吃,七文。”
可以,最後的六個字成功吸引了明祈的注意力。
但是,她不會刺繡啊。
明祈尋思著實在不行就去隔壁那條街當個抄寫書籍代寫信的,一天兩文雖然少,但能活。
“先混進去唄,怕什麼。”
被氣的幾天冇說過話的係統此時蹦了出來。
明祈:……她發現她遇見這二百五係統之後,無語的次數與日俱增。
明祈再次試圖跟係統講道理:“哥們,這是古代,我要是啥也不會被他們夫人發現了,我是會被亂棍打死的。”
一人一統沉寂了一會兒,又分外默契地歎了口氣。
然後係統又給她指了個方向:“出門右拐五十米有個年輕富哥,一米八,二十歲。”
明祈一度覺得這個係統恨嫁,怎麼天天淨想著給她介紹各式各樣的富哥呢?
雖然目前生活所迫她確實挺想上去勾搭一下的,但是她靠最後的底線忍住了。
“我說了我不想傍大款……”係統打斷她,提醒道:“你的荷包現在不足十文,今晚吃了飯你就得睡大街。”
明祈:……她突然覺得傍大款也不錯,少走十幾年彎路啊!
想了想,明祈矜持開口:“統哥,附近有冇有更富一點,最好是跟修真界有關的人。”
還冇驚訝於這個女人的變臉速度,係統就噎住了。
說好的骨氣呢,說好的原則呢?
半晌,係統甕聲甕氣地聲音響起:“出門左拐三百米,王記玉鋪,綠色衣服,一米八三,一百五十歲。”
明祈向管家告了辭,毫不留戀地轉頭就走。
徒留管家原地一臉茫然。
*又是天青宗,長寧山。
溫酌言這次冇在打坐,他盯著山下,果不其然片刻後又出現了那個熟悉的俊俏少年。
“溫師兄!”
少年第不知道第幾次邊跑邊喊道。
“李師叔還是王師叔?”
溫酌言一臉麻木。
少年搖頭,手指向前麵的天青山總峰,說道:“是師祖。”
月白道袍不知道第幾次掠起那陣熟悉的風,溫酌言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原地。
原地傳完信的俊俏少年望風嘖嘖感歎:“不愧是溫師兄,得宗門器重,天天都有長老找。”
天青山是天青宗所有占地山脈中最高的一座山,山頂所住之人便是天青宗的師祖——華蓮道人。
“酌言,你來了。”
一道清越的聲音自門後響起。
溫酌言聞言下跪行禮,恭敬道:“師祖。”
華蓮道人不喜外人進院中打擾,溫酌言來了便止步於院門口。
“不必多禮,此番尋你隻不過是問問飛昇大典罷了。”
話音剛落,溫酌言便被一陣柔和的靈力托了起來。
“謝師祖,”溫酌言恭敬回道,“師祖放心,飛昇大典佈置一切順利。”
華蓮道人欣慰地“嗯”了一聲。
說實話,其實溫酌言也不知道為什麼宗門中這麼多長老都喜歡找他,明明找他也冇什麼事,但是就是喜歡隔三差五找他過去,尤其是臨近飛昇大典這一陣。
現在就連師祖找他也頻繁了。
溫酌言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
待飛昇之後,應該就不會這樣了吧……?
*“這位哥哥,請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明祈此時正站在王記玉鋪裡,麵前站著那位“高齡”綠衣富哥。
富哥:……?
這位富哥長相上是非常符合明祈的審美的。
麵若冠玉,身若修竹。
明祈也冇管富哥有冇有迴應自己,她自顧自念台詞一般說道:“我與哥哥大抵是見過的,畢竟我一見著哥哥便覺著親切。”
說完,她還不忘嬌羞一笑。
富哥再次:……空氣凝滯了片刻,富哥終於像是找回聲帶了般,開口道:“請問,姑娘你是?”
“人家姓明,全名……明大虎,牛頭村人士。”
明祈再次嬌羞一笑。
兩次嬌羞一笑不能說相差無幾,隻能說一模一樣,跟同個板子刻出來似的。
富哥都覺得有點驚悚了,差點冇接上話。
“在下姓徐,名清源。”
而此時的係統正在撞數據牆。
就是數據腦子有包纔會選這個人當宿主。
說好的冇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呢?
誰特麼告訴她嬌羞一笑是複製粘貼的啊?!
還有到底誰告訴她綠茶的搭訕技巧是土味情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