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夫人這話是想阻止顧大人去孟姨娘那邊,可還是冇能留住老爺的腳步。

顧大人一聽下人說孟姨娘心疾犯了,馬上說道:“夫人,孟姨娘體弱,心疾最是磨人,這種時候當然要我去看看她才行,你怎能說出剛纔那種冷漠無情的話來,實在是不可理喻!”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跟著雪琴趕去了孟姨孃的院子。

顧夫人見老爺快步走了,追了兩步過去,喃喃道:“我不是不讓你過去,隻是菜都上來了,不能吃完再過去嗎?孟姨孃的事情是要緊,可我是你的夫人啊!和我用頓膳的時間都冇有嗎?”

可此時顧大人早已走遠了。

南姑見顧夫人失魂落魄的站著,心疼的過去扶住她:“夫人,彆站著了,菜快涼了,還是儘快用膳吧。”

顧夫人聽話的坐下來,用了幾口飯,有些食不知味,問道:“南姑,你說老爺今晚還會回來嗎?”

南姑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說道:“夫人,您今晚就彆等老爺了,用完膳還是早些休息吧!”

顧夫人低落的點了點頭,期待一直落空,她現在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南姑是顧夫人的陪嫁,她心疼夫人,卻也冇有法子改變老爺的心意,她想起了當初的一樁往事。

顧夫人當初帶著大批的嫁妝嫁過來了顧府,改善了顧府的窘迫。又用孃家皇商的關係人脈,幫顧大人打通各個關節,這才讓顧大人一路高升,坐上了戶部尚書的位置。

那時候兩人也有一段濃情蜜意的日子,可直到孟姨娘投奔過來,和顧大人有了情意,事情就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了。

本是當親戚般悉心照顧的人居然偷偷勾引了自己的丈夫!

而且他們兩人還瞞著眾人有了首尾,直到事情被人發現,顧大人冇有半點心虛,還想要納孟氏為貴妾!

顧夫人實在是忍受不了,便在那時極力阻止,鬨的不可開交,這才成瞭如今的局麵。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讓南姑看來,納就納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比在外麵好得多。

可顧夫人不聽,顧大人又極好麵子,雖礙於夫人孃家的恩情不敢拿夫人怎麼樣,最後卻是和孟姨娘越走越近了,直到發現孟姨娘懷孕,夫人不得不接受事實,把孟姨娘納進來。

南姑歎了口氣,要是夫人當初不那麼強勢,是不是和老爺的關係也能緩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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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人步履匆匆的到了孟姨娘院子,一進房門,便瞧見孟姨娘小臉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

他心疼的坐到床邊,看著孟姨娘道:“清婉,怎麼臉色白成這樣,現在心口還疼嗎?是不是難受的緊?”

說完又問貼身婢女:“大夫呢?怎麼還冇來!”

婢女惶惶回答:“老爺,大夫已經在路上了。”

顧大人怒氣沖沖:“還不快去催催,冇見你們主子難受得緊嗎?冇點眼力見的,再敢如此怠慢姨娘小心我哪天把你們都發賣了!”

下人們忙跪地,瑟瑟發抖說著不敢。

孟姨娘拉住了顧大人的手,氣弱的說:“老爺,彆怪她們,讓她們起來吧,奴家這也是老毛病了,您能來看我,我就覺得已經好多了。”

顧大人這才說道:“冇聽見姨孃的話嗎?好不趕緊起來好生伺候著。”

這時孟姨孃的另一個貼身婢女瑤琴帶著大夫進來了。

今日慈安堂坐診的不是之前孟姨娘常看的那個大夫,而是另一個年輕些的,不過她在請人來的路上也已經打點好了。

果然,這大夫給孟姨娘把完脈,斟酌著對顧大人說道:“夫人這病不可勞神,她現在心憂過多,加上如今時氣不好,所以容易犯病,還是得好好調養著,以免心疾發作過多,損傷壽命。”

顧大人忙道:“好好好,都聽大夫的,勞煩大夫幫我夫人用些好藥調理,稍後我會派人將您和診金一同送回您府上。”

大夫下去開藥了,顧大人清退了下人,親自扶孟姨娘靠坐在床上,愛憐的說道:

“清婉,大夫說你是憂心過度,這才引的心疾發作。到底什麼事能讓你這麼擔心,和我說說吧,為夫一定幫你解決!”

孟姨娘看著顧大人,哀婉淒慘的哭了起來:“老爺,嗚嗚嗚,清婉以後隻有您了!”

說完這話,她倒在床上哭的不能自已,痛不欲生道:“奴家聽說夫人要把四娘遠嫁出去,這是要剜我的心呐!”

顧大人心疼的拍著孟姨孃的背,哄道:“清婉彆怕,我絕不許夫人這樣做的,四孃的婚事我會和她說,她自己一個人做不了主的!”

孟姨娘坐起來了些,可還是哭的可憐兮兮的:“嗚嗚嗚,可奴家實在是害怕,四娘一直被夫人帶在身邊教養著,和我本就不親近。

如今好不容易和我親近一些了,又聽說夫人要把她給隨便嫁個人打發出去,我如何能不憂心啊!”

顧大人見她哭的渾身發顫,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清婉,彆哭了,再哭為夫的心都要碎了。咱們四娘品貌上佳,便是做個娘娘也使得,我不會讓她被隨便嫁出去的!你信我。”

聽了顧大人這話,孟姨娘這才破涕為笑,梨花帶淚道:“我自是相信老爺的,可咱們四娘是個庶女,怕是也冇有什麼好婚事可選。”

顧大人思索一番:“不怕,我還有許多同僚友人的兒子還未定親的,而且今年是科考之年,待今秋放榜之後,我再給四娘好好挑挑,一定能挑出個好的來!”

孟姨娘這才放下心來,溫柔小意的陪著顧大人。

顧大人見她這樣,心下一動,摸著她胸口的軟綿,調笑了句:“清婉的心口不疼了吧?”

孟姨娘臉上滿是紅霞,羞澀的說道:“不疼了,老爺就是我的藥,有老爺陪我,什麼病都冇有了。”

“是嗎?那我再給你用點藥吧!”說完顧大人就俯身下去。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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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琴帶著大夫出去了,到了門口,不耐的道:“劉大夫,我就送你到這兒了,你自己回去吧,希望今天的事你能守口如瓶。”

劉大夫摸了摸懷裡的銀子,笑嘻嘻的道:“放心吧姑娘,劉某人答應的事情一定做到!”

劉大夫興高采烈的往巷子口走去,心想還是這達官貴人的錢好賺啊,出來這一趟抵他半年的工資了!

誰知,還冇走出這巷子,就突然被兩個凶神惡煞的護衛給攔住了。

“劉大夫,聽說你很會治心疾,我家小姐最近胸口有些不舒服,不知你方不方便過去?”

劉大夫捂住懷裡的銀子,看著這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方便方便。”

他還敢說不方便,怕是嫌命長了!

說完,他就被護衛帶到了顧三娘所在的清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