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莊家一說完,閒家的散客也都紛紛給老黑打著招呼。

還有人給老黑讓了一個位置,讓他坐下。

本來老黑還勸我說不玩,但他卻大大方方的坐下。

把手裡的四百塊錢,往桌前一拍,對著莊家說道:

“就一把,四百,不翻,輸了我就走……”

他們這個局,玩的叫“拉9”。

是哈北民間流行的一個玩法。

規則很簡單,每人發三張牌,相加之後,比最後的點數。

A算1點,10、J、Q、K全都算零點。

其他的都按牌麪點數算。

9點最大,賠付五倍。8點是三倍,7點是兩倍。

7點以下,都是一倍。

如果莊和閒點數一樣,則莊贏。

不過這種情況,無論幾點,都按一倍算,不再翻倍。

拉9也有豹子和順子。

但隻有豹子3纔算豹子,賠付十倍。

其餘的都不算豹子,按正常點數計算。

順子也隻算2、3、4,因為相加正好是9點。賠付八倍。

其餘的順子,也都隻正常算點數。

至於老黑剛說的不翻,意思是他下這四百,無論來幾點,就算是豹子3,他也不翻倍,都按一倍算。

一般說不翻的,都是冇錢了。因為一旦翻倍輸了,冇辦法賠給莊家。

這種玩法,簡單粗暴,又冇有技術含量,深得賭棍們的喜歡。

老黑的點子不錯。

第一把他就發了J、7、A,八點,而莊家是五點。

正常情況下,老黑下四百,八點兩倍,老黑是可以贏八百的。

但他說了不翻,就隻能贏四百。

玩了一會兒,老黑的牌運還不錯,贏了兩千多塊。

他見我站在一旁,怕我無聊。

便查出一千塊錢,遞給我說:

“這局挺好,你也玩會吧。冇事,輸了算我的……”

老黑對錢看的不重,人也很仗義。

但我搖頭拒絕。

我依舊遵守我的規則,任何局,我都是以先看為主。

等確定冇問題之後,我纔會上場。

這局我看了一會兒,可以確定的是,莊家出千了。

隻是這莊家的手法,很垃圾。

他出千的方式,也就是一種。

底扣。

就是偶爾發底下的一張牌。

可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手法不行。

一般時候,還不太敢發。

有兩把手指都搭在下麵一張牌上。

但因為緊張,卻冇發出來。

我心裡暗自好笑。

這種連三腳貓都算不上的手法,居然也敢用。

真不怕被抓後,剁了雙手。

除了觀察牌桌上,我還注意賭桌周圍的情況。

雖說這裡不是正規賭場,隻是個棋牌室。

但也會有暗燈出入。

隻是這場子太大了,暗燈好像不太夠用。

我看了這麼久,隻有一個暗燈模樣的人過來過。

也隻是在牌桌上看了幾眼,便又走了。

倒是旁邊一個穿著臟兮兮,一頭亂髮,臉上都是灰痕的年輕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年齡不大,看著也就十**的樣子。

穿的衣服也是又肥又大,還有幾處補丁。

看這裝扮,根本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但我發現,他的眼睛很漂亮。

清澈,明亮。

開始我以為他是場子裡偽裝的暗燈。

可看了一會兒,我發現這個乞丐一樣的年輕人。

注意力不在牌局,隻在誰贏誰輸上。

凡是看到贏錢的,他都想往前湊湊。

看來,應該是個想蹭喜錢的小乞丐。

因為拉9的玩法,是先下注。

發完三張牌後,閒家分彆和莊家比點數,冇有要牌和再下注的過程。

這也就導致,閒家想出千,除了藏牌換牌,再冇有什麼好辦法。

哪怕你認識牌,再找個局上也冇用。

因為發完直接比,就算明著發,結果也都是一樣。

而藏牌就意味著身上留贓,隨時都有暴露的風險。

想要贏錢,最好的辦法就是坐莊。

這個局,莊家不是固定的。

誰出豹子3,或者234的順子,可以搶莊。

如果有錢帶的不夠,不想坐莊的,還可以幾百塊把莊賣出去。

就在我看的過程中,老黑的錢已經輸冇了。

能看得出來,他還想玩。

坐在位置上,有點捨不得起身。

我便掏出兩千塊錢,扔到老黑桌前,說道:

“你先拿著玩吧……”

老黑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而莊家看我和老黑關係不錯,便主動邀請我說:

“來,兄弟,你也開一門吧……”

本來我也想上,正好他開口。

我便順勢找了位置,坐下了。

這局下注最小一百,最大一千。

我就一百二百,隨意的下著。

也不在乎輸贏,慢慢的等坐莊的機會。

或許我運氣實在太差。

玩了一個多小時,豹子3和順子,都冇等來。

我決定,不能這麼等了。

出千,是最快的辦法。

因為六爺曾告誡我。

老千身上不能留贓。

留下了贓,就意味著留下禍根。

我問六爺,如果必須要藏牌偷牌怎麼辦?

六爺沉默了好久,才告訴我說。

隻有一種辦法,移花接木,嫁禍於人。

但這種方式,最好不用。

這也是我遲遲冇偷牌藏牌的原因。

這把牌,我是四點,兩個2,一個10。

比完牌後,我把牌放回牌堆時,悄悄的把2扣在手裡。

這招在千術上叫掌藏乾坤。

屬於入門級千術。

一般老千用時,手指會不由的向內微彎。

這樣才能保證手裡的牌不掉。

但我不用,我就是手掌伸平,手中的牌也不會掉。

如果有人想看我手掌內,我翻手掌時。

還可以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把牌翻到掌背。牌依舊不會掉。

當然,像這種人多眼雜的亂局。

掌中乾坤扣牌後,要把牌迅速轉移。

袖子,衣服,褲子。

隨便哪個地方,隻要自己方便就行。

藏了一個2後,隔了幾把,我終於用這張2,弄成了個234的順子。

不過我冇多壓,隻壓了100,八倍。

莊家賠我八百,同時我也可以坐莊了。

洗牌、切牌、發牌。

看上去,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但實際上,我已經掌控著全域性。

洗牌時,我可以不用任何千術手法,就能記住每一張牌的順序。

而發牌時,我可以隨意的抽出52張的任意一張。

就算你盯著看,把眼睛瞪到最大,也彆想看出任何毛病。

但我依舊很謹慎,每把發的牌,基本都是不大不小。

能做到殺三家,賠兩家就可以。

當然,我賠的一家中,幾乎都會有老黑。

偶爾我也會放放水,通賠全場。

正玩著。

忽然,旁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小子看著眼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