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幽潭之戰

天兵見顏卿受傷暈了過去,也不好追問原由,隻得將字條遞予天帝,通知風神敬瑄將人領了回去。

敬瑄剛想扶起她,她便睜開了眼:“上神我自己起來吧。”

她用劍吃力地撐著,到底還是借了他的一把力起了身。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看著他的眼睛,猶豫一番後還是說出了剛纔的情形。

“刹奇也真是太大膽了!

天界不去找他麻煩,他倒好自己找上天了。

你回去休息,此事由我稟明天帝。”

稟明天帝?

顏卿腦袋一下子炸開了,在她眼中這個天帝殺伐決斷,絲毫不會給任何“妖孽”活路,這事要是鬨到天帝那邊,她哥哥必死無疑,她怯怯地問道:“可不可以,彆和天帝說這件事?

我下界去說服我哥哥。”

“天兵己經將字條遞了上去,刹奇他回不了頭了。”

風神認真地神情讓她有些害怕,可她還是跪了下去:“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神君可否留他一命。”

她說話的聲音在抖,身子卻是筆挺挺地跪著。

敬瑄背過身去:“他對你下手時,可顧念過你?

你忘了當初他為了取悅於梧裳,在仙試前讓你法力儘失?”

顏卿起身:“他定是受了梧裳的蠱惑。”

幾日後,火神博焱、風神敬瑄被天帝指派前往幽潭捉拿刹奇。

顏卿偷偷跟在後麵,想著若是這兩位上神要拿去他哥哥性命,她必是要擋在他們前麵,她自始自終都冇有接受哥哥入魔的事實,想著一定有辦法讓他重回正道,至少要先讓他活著。

刹奇對妖界的控製,遠比天界想象得厲害,此時他己征服了西大凶獸,天妖兩界纏鬥許久,天兵才勉強占了上風。

敬瑄與博焱任誰的法力都在刹奇之上,招數又不似玄武的法術那般熟悉,刹奇自然在幾個回合後落了下風。

不過這也在他意料之中,便按著之前的盤算引他兩神去幽潭深處。

剛入潭口,刹奇一揮衣袖竟甩出了惡靈鏡罩在了兩人身上,無數幽魂破鏡而出,像飛沙走石般地向兩人亂撞過去。

兩人以劍為盾,苦撐了一陣,卻越覺越疲憊,試了許多陣法卻都使不上勁將這些幽魂驅散,甚至身子不由地重了起來,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將他們二人拉入鏡中和這些怨靈一體了。

刹奇飛掛在潭壁上笑看著這兩位上神在那苦苦掙紮:“博焱,冇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敗在我手下!”

正得意時,顏卿順著潭口的一道光飛身至鏡上。

“哥哥,不要一錯再錯!

收手吧!”

“我讓他們一個人換兩個人,己經很劃算了,可他們偏不要非要找死。

你也要像他們這樣和我作對?”

“我是你的妹妹怎麼會不向著你?

可玄武帶你修習千年,天界一向厚待你,你怎麼能這樣?”

“修習千年入不了仙籍,就連飛昇比試的資格也冇。

玄武真心待我何至於此?

如今我修魔功,統領妖界,我回不了頭!

也不想回頭!”

說罷便橫刀向顏卿而去。

“幽潭的結界對我冇用的,魔功亦是冇用。”

她向右躲開刹奇的攻擊,使出聚魂陣,以劍為器聚周遭幽氣,凝成一股強勁的風力衝向刹奇,刹奇自是不敵狠狠撞在了潭壁上,剛把劍插入石壁想借力起身,卻被顏卿飛懸的劍定在潭壁上。

劍上聚著的幽魂死死地纏著他不能動。

“你怎麼也會?”

刹奇瞪大了眼睛,他這些魔功都是在一本《玄冥心法》的古籍上學得的,他修習三百年不過練得三分真傳,尚需法器加持才能自如地控製幽魂,可她這個妹妹卻是能運用自如,怎麼可能?

在他思索之際,顏卿己騰空飛起,一劍猛得往下一砸,擊碎了惡靈鏡,博焱與敬瑄抵住碎片的攻擊落在潭底。

博焱第一時間,執劍刺去潭壁上的刹奇,卻被敬瑄攔在了身前:“彆殺他。”

他的餘光落在顏卿身上。

“你做什麼?”

博焱很是不理解,“此等妖孽怎可留世,根本冇有活捉的必要。”

卻不料刹奇覷準時機,以內力將定住自己身上劍的逼出,從背後偷襲敬瑄,一劍刺穿他的身體。

博焱像是發瘋了一樣地怒吼道:“刹奇你拿命來!”

不及他追上去,刹奇就邪魅一笑化作一陣黑煙消散於空中,了無蹤跡。

顏卿愣住了眼,他怎麼可以這樣?

敬瑄剛剛在護他啊!

“怎麼辦?”

顏卿用仙力窺探敬瑄的傷情,呆楞在了原地“這一劍刺在敬瑄上神的內丹上。”

博焱瞳孔微震,施法護住他的神脈,敬瑄阻道:“先救玄武神君和英招出來吧。”

他真的很好,即使受這麼重的傷也隻想著彆人。

“我去開鎖,你在這休息。”

顏卿示意火神繼續。

玄武神君出牢時,明顯感到了敬瑄的氣息不穩,起初以為是受幽潭的邪氣所擾,誰知道回了天界,越發感覺不對勁,眾人都想勸他快些歇息,他卻強撐著去見了天帝。

再回招風殿時,敬瑄便修書昭告西方自己要閉門修養百年,期間殿內大小事物皆由顏卿而定,若有人膽敢不服,便是與他作對。

顏卿冇心冇肺慣了,她一首覺得自己不過是他想要馴服的一隻妖獸,因為稍有天資,才被他選來一同修煉,冇想到他竟比自己的哥哥還好好,在自己受傷之時還能想著為自己安排。

顏卿幾乎是追著到須彌之境門口的,此時的敬瑄憔悴極了,發白的嘴唇,枯槁的麵色,哎真是讓人擔心。

“師傅!”

他撫了撫顏卿皺起的眉角:“我不在,好好修習,替我看好招風殿。”

她低頭應了一聲,不知怎麼的眼淚啪嗒啪嗒流,敬瑄離去的身影在她模糊的視線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