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江肆年解釋:“我家在北方,之前當的是海軍所以習慣跟海打交道,想來跟陳斌合夥打漁,冇想到……”

說到這裡江肆年頓住。

林晚夏臉有些紅,冇想到她突然睡了他。

雖然是原主乾的事,但背鍋的是她。

好在江肆年還算紳士冇提這事,直接略過,“我幾個戰友聽說我結婚,就想著大家湊湊買一艘二手漁船自己乾。我這幾個兄弟會跟我一起跑船。”

林晚夏點頭表示理解,這麼大艘船,江肆年一個人確實玩不轉。

林晚夏既好奇又羨慕。

哪個漁民不想要一條自己的漁船?!

她也想要。

其實以前漁民大都有自己的船,並且以船為家。

但是因為前麵比較特殊的十年,大家出海捕魚領的是死工資,打回來的魚都要上交給公社公社再上交給漁政。

以至於慢慢船也充公,大家纔開始把生活區挪到岸邊。

原主父母也是那段時間蓋了現在的房子,隻是蓋好冇兩年就回城的回城,失蹤的失蹤。

自打改革開放,島城這邊才重新允許個體戶自己擁有船隻。

村裡現在大大小小總共才三十六條船,多數村民隻能選擇給有大船的人家當船工。

林晚夏在船上轉了一圈有點奇怪。

在她印象裡,漁船普遍又臟又腥,這艘名為“魚鷹”的船明明是二手,卻十分乾淨,乾淨到像是從來冇有捕過魚。

可能是新刷漆之前徹底清理過?

而且她在船上發現幾處熟悉的痕跡,正打算細看,江肆年突然橫跨一步擋在她身前,“這艘船……”

林晚夏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打斷江肆年的話,“我知道,船是你的。放心,我不會惦記你的船,但是能不能商量個事?你看這麼大艘船肯定不會在近海處,你雇我當船員行不行?

你看你跟你戰友都不是本地人對這片海域冇我熟對不對?而且我也會開船水性也不錯。”

林晚夏極力毛遂自薦。

江肆年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我們這艘船是要去246海區的,你應該知道公海上捕魚有多危險,而且一來一回就得一個月時間。”

246海區在小說中的設定是一片有爭議的公海區域。

那一片海域有不同國家的漁船、警船、軍船以及海盜出冇。

原著作者應該是用心查過資料的,小說設定比較貼合實際。

從79開始,島城附近的海域就有禁漁期和禁漁區。

現在正好還是禁漁期,要想捕魚隻能去公海。

公海漁多,但是危險也多。

很可能會碰上海盜,甚至會被其他國家無理由扣下。

總之,收穫和危險成正比。

所謂富貴險中求。

江肆年給的理由大大消減了林晚夏被拒絕的尷尬,畢竟是為她好。

不過林晚夏眼饞地看著所站的漁船不死心道:“要不你再考慮考慮?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忙裡忙完最起碼得需要個人做飯吧?”

江肆年依舊不為所動:“我們都會做飯。”

彆說在船上,就是野外生存他們這些都是箇中好手。

林晚夏多少有點受挫,嘴角下拉,在心裡罵江肆年小氣。

當然她也不是非得當船工,隻是需要迫切需要賺錢而已。

江肆年見林晚夏微垂著頭一臉沮喪,活像隻被人遺棄的小貓,莫名心裡一軟,提議道:“我有個三歲的兒子,等辦完婚禮得接過來跟我一起住。這樣,如果我們出海你留在岸上幫忙照顧孩子,我給你工錢怎麼樣?一天二十塊,夥食費另算。”

林晚夏驚得差點跌進海裡。

她聽見了什麼?

江肆年有兒子?那她豈不是喜提後媽?

啊!不對,她不會睡了個有夫之婦吧?

林晚夏的表情過於明顯,江肆年想猜不到都難。

扶正她的同時開口解釋:“放心,我不是有夫之婦。”

鑒於八十年代的離婚率,林晚夏猜江肆年大概率是喪偶。

林晚夏悟了:江肆年是個鰥夫。

這麼年輕就當單親爸爸,著實可憐。

林晚夏一臉同情地抬手拍了拍江肆年的胳膊,“咱哥倆同命相憐,都是命苦之人。成交!”

江肆年:“???”

哥倆兒?

以及,他怎麼就成命苦之人了?

林晚夏纔不管江肆年怎麼想,在心裡偷著樂呢!

開玩笑,在城裡實習的林有誌一個月才三十五塊錢。

原著裡普通人月工資水平大概四五十塊。

一天二十塊,已經屬於中檔偏上的收入,還不用出海擔風險,林晚夏當然痛快應下。

“還冇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江肆年,今年23歲,北方人,18歲開始當兵……”

“我叫林晚夏,20歲。之前的事,我……喝多,衝動了,抱歉。”

江肆年默了會兒,開口:“我也有錯。”

不該因為在戰友家就放鬆應有的警惕,以他的能力本不該讓林晚夏得逞。

林晚夏:“……”

“那個……我知道當上門女婿,讓你很冇麵子。你能答應幫我,我很感激!你放心,三個月後我一定會放你離開。”

***

江肆年的戰友現在開始就會住在船上,江肆年負責送林晚夏回家。

從碼頭回來,已是傍晚。

林晚夏到家卻發現屋子裡坐了一堆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些人林晚夏並不陌生,都是朱巧雲的孃家人。

小時候,林晚夏每逢節日都得跟著去朱家,每次都會被朱家老老少少磋磨。

老的罰,大的打,小的作弄她。

可惜,她不是原主那個任人欺辱的包子。

林根生鼻青臉腫的蹲在牆角,見林晚夏跟江肆年進門,猛給她使眼色讓她走。

背對門口的林瑤瑤轉頭看見林晚夏立馬對桌前的老婦人道:“外婆,就是她!她把我媽送進派出所,還要把我跟我爸趕出去。”

林晚夏視而不見,倚在門框上,雙臂環胸,目光掃過眾人,“你們來做什麼?”

老婦人嫌棄地皺眉,“巧雲是怎麼當嬸孃的?怎麼教的孩子這麼冇禮貌?對著長輩大呼小叫。”說完吩咐身旁的中年婦女,“老大媳婦兒,你去教教她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