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好休息

“啟老意思是……悅兒冇有任何病症?

她這是好了?”

花落雪向前一步緊緊的看著啟老,期盼他回答她的問題,再次肯定他說的話。

不是她不相信,是她不敢相信。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喪子之痛,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嗯。”

啟老當然理解花落雪的心情天底下冇有任何一個母親能接受自己的兒女在自己眼前離她而去吧。

得到肯定回答的花落雪又落下淚來。

顏枕元攬過花落雪,柔聲安慰道:“悅兒好好的了,你怎麼又哭了呢?

仔細傷了眼,咱們啊,該高興纔是!”

“爹爹說的極是。

娘,啟老都說二姐冇事兒了,您彆把自己身體給哭傷了。”

顏舒勤是三兄妹中與花落雪相處時間最短的一個,因為他喜歡功夫的緣故,很小便去了忘憂穀學武,一年隻得一次回家的機會,且就回來七八天罷了,因此對母親雖談不上依賴和眷戀,但終究年歲較小,還是比較粘人。

花落雪轉念一想,丈夫和兒子說得對。

女兒又活過來是一件高興的事兒,她的的確確真真實實是很高興的。

“悅寶雖脈象很好,還是要悉心照料,最近三日不可讓她進食太過油膩、辛辣、鹹酸之物,需清淡飲食。”

且看後麵幾日悅寶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是否愈來愈好,如果是的話,那應真真是好了。

“哎!”

花落雪認真的應道。

“悅寶啊,你好好休息,老夫明日再來看你。”

“我己經好了,不用來看我,我去看你吧。”

顏樂樂看著頭髮花白的啟老,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身為現代人的她,生在國旗下,長在春風裡,受到了良好的道德教育與知識教育的她,是不能接受自己身心健康的情況下讓一個老人來看望她,應該是她去看望老人纔對。

“你啊,還是好好休息,老夫先走了。”

“齊和,送送啟老。”

顏枕元對大兒子說道。

“是。”

顏齊和聽話的跟著啟老,送他回沁雅園。

顏齊和與啟老走了之後,花落雪又重新坐在了女兒身旁,為顏樂樂擦了擦尚未乾的淚痕。

“悅兒,你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隻要是娘做的,什麼都可以,娘做什麼都好吃。”

顏樂樂活了這麼多年,因為從小就是孤兒,也就冇有吃過媽媽做的飯菜。

她想,媽媽做的飯菜一定很好吃很香吧。

雖然這不是她的媽媽,但是這副身體的媽媽,現在她崽這副身體裡,這也算是她的媽媽了?

“你呀,從小嘴兒就甜,娘這就給你做吃食去。”

花落雪理了理顏樂樂身上蓋的被子,便轉身離開了。

出了房間,花落雪便吩咐丫鬟打些洗臉水來給顏樂樂淨臉,然後守在房門聽從顏樂樂的吩咐。

“悅兒你好好休息,爹爹先去處理一些事情,晚上過來陪你吃晚飯。”

有些事情,該他這個父親去理清楚了。

“二姐,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著,顏舒勤也跟著顏枕元離開了。

待他們都走了之後,顏樂樂纔有時間打量起房間來。

這個房間很大,至少有五十平米,屋內陳設簡單而不失個性。

這個床榻前有一麵梔子花鏽麵的屏風,與之有著兩米多的間距。

床榻的兩個斜對麵均有窗戶,對著枕頭那一麵的窗戶正開著,不用起身躺著便能看見窗外庭院的的景色。

放眼望去,此時的天空微藍,白色的雲朵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鑲上了金邊。

天空中有兩隻鳥兒像飛累了似的停歇在銀杏樹的頂端,微風拂過,微黃的銀杏葉隨風輕輕舞動,那兩隻站在樹頂端的鳥兒絲毫不受影響,在互相整理羽毛。

庭院除了銀杏還有幾株葉子老辣的臘梅與桃樹,旁邊便是荷花池。

這時候的荷花池裡的荷花開得正盛,在翠綠的荷葉叢中,一枝枝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個個披著輕紗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佇立,嬌羞欲語,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陣陣,沁人心脾。

顏素悅真真切切是個古靈精怪的人兒。

她想要春天桃花綻放的美麗,也想要夏天荷塘月色;即想要秋天的金風送爽,也想要冬天的梅花傲骨。

這樣看來,她更像一個享受自然,把自己融入自然的人吧。

性格看似古怪,確是一個純真可愛之人呐。

這扇窗戶旁與之視線平行的是一張長方形的梨花木書桌,桌麵左上方放著一個硯台和一個毛筆架,毛筆架上掛著幾支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毛筆,右邊放著幾張用玉石鎮著的宣紙。

桌子的下方是一張梨花木交椅,交椅後是一麵書櫃,書櫃中擺放的書籍也是包羅萬象,五花八門。

想來,顏素悅平時在這樣的環境中看書也是一種享受吧。

再看床尾那扇窗戶前放的是女兒家閨房必不可少的梳妝檯。

這個梳妝檯亦是梨花木製作而成,桌麵乾淨整潔,隻有一麵銅鏡和一盆似開未開的月季。

胭脂首飾等應是放在了桌下方的各個小抽屜中。

目光所致之處被顏樂樂看了個遍。

世人都說字如其人,顏樂樂卻隻覺得字如其人之能瞭解這個人的其中兩分。

想要看清一個人,字得兩分,衣著得兩分,所住的臥室風格得兩分,剩下西分需要長時間相處才能得知。

因此,每當有人拿字如其人來判定一個人的人品性格時,她都會暗自嗤之以鼻。

要知道古人還有一句“知人知麵不知心”。

況且,在二十一世紀,無論是田間勞作的農民,還是穿梭在城市中的勞動者,亦或是家財富裕的老闆、明星等,更有甚那些為官之人,都有表裡不一的。

總之,顏樂樂從顏素悅的記憶中以及她的閨房陳設中,初步可以認為她應該是一個冇有壞心思的小女孩。

顏樂樂從顏素悅記憶中瞭解到顏素悅乾的最壞的一件事便是六歲時把雪放進起來的筒靴裡,把啟老凍得大叫,滿院子追著她,要把她揍一頓,跑呀跑,跑呀跑,她摔了一跤,被啟老追上了,她以為啟老真的會把她揍一頓,然而啟老卻抱起她問她摔疼了冇有。

她突然覺得,雪還是放少了。

但也是在心裡想想,麵上還是淚花閃閃的回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