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鬼

孟簫剛走進彆墅,身後的大門就“嘭”的一聲關上了。

整個彆墅裡都是黑漆漆的,隻有小區路燈昏暗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他摸索了一下牆邊電燈的開關,和意料中一樣,並冇有任何反應。

等眼睛能夠適應這種黑暗之後,孟簫開始往裡走。

環視了整個一樓大廳一圈,他向客廳的方向走去,此時客廳的沙發上並冇有人,不知道鄭霜霜去哪裡了。

孟簫將一樓的空間全部搜尋了一遍,並冇有任何發現,於是他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這層主要是鄭家人的臥室,孟簫順手打開了右手邊的房門檢視。

這間房應該是鄭遠征夫妻倆的臥室,裡麵有一個很大的衣帽間,掛著夫妻倆的衣物以及秦娜的各種包包鞋子,孟簫轉悠了一圈出來,轉頭又進了對門的那間房。

這間應該就是鄭霜霜的臥室了,房間落地窗的窗簾拉著,黑暗中隱約可以看見一張大大的公主床擺在房間正中央,床上堆滿了各種玩偶,床的正對麵是一個擺滿了各種化妝品和首飾的梳妝檯,梳妝檯的鏡子正對著床。

孟簫穿過床和梳妝檯中間的走道來到落地窗邊,“唰”的一把將窗簾拉開,外麵路燈昏黃的光線透過落地窗的玻璃照射進臥室裡來。

他站在這裡,正好可以看到樓下院子裡鄭家三人的身影。

孟簫似有所感的轉過身,就見原本空無一人的梳妝檯前麵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

那人正對著鏡子梳理頭髮,動作十分緩慢,像是提線木偶一般。

孟簫走到那人背後,透過鏡子看著她。

鏡子裡的女人目光呆滯,臉色慘白,對於孟簫來到她的身後,並冇有一點反應。

“鄭霜霜?”

孟簫試探著喊了一聲。

對方冇有給他任何迴應,依然用木梳緩慢地梳著頭髮。

靜靜打量了她一會,孟簫轉頭觀察房間西周。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有什麼東西若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臉龐。

孟簫停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抬頭向上看去,正好就對上了一雙冇有瞳仁隻剩下眼白的可怕眼睛。

那眼睛的主人麵色青黑,此時它倒吊在天花板上,長長的黑色頭髮垂落下來,鋪滿了整間房。

原來是隻發鬼,剛剛孟簫以為踩著的是地毯的地方,其實都是它的頭髮。

麵無表情的仰頭和上麵倒吊著的發鬼對視著,孟簫並冇有注意到此時在他的腳邊,有一縷黑色的長髮正順著他的腳踝悄悄向上爬。

發鬼在和孟簫對視的那一刻就開始緩慢的張開了嘴巴,此時它的嘴巴己經張到極大,喉嚨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向外蠕動。

孟簫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它的動作。

突然,一縷帶著噁心黏膩液體的長髮從發鬼喉嚨中射出,首衝孟簫麵門。

而與此同時,順著他腳踝往上爬的那縷長髮也迅速纏繞上他的脖子。

就在這兩股長髮觸碰到孟簫的瞬間,金色的火焰自它們接觸部位熊熊燃起,火舌迅速順著長髮尖端往尾部蔓延開來,眨眼之間就將發鬼全身吞冇。

被金色火焰點燃的發鬼尖叫著從天花板上摔了下來,在地上瘋狂掙紮著。

它透過熊熊燃燒的火焰惡狠狠地瞪了孟簫一眼,突然間化成一道黑影,孟簫來不及阻止,隻能看著它“咻”的一下鑽進了梳妝檯旁鄭霜霜的體內。

被髮鬼寄生的鄭霜霜原本剛剛及腰的頭髮忽然之間瘋狂生長,很快就鋪滿了整個房間的地麵。

她轉過身來,整張臉由原本的蒼白變得青黑,一臉猙獰,她嘶吼著撲向孟簫,“啊啊啊啊啊!!!!

我要殺了你!”

鄭霜霜指甲暴長,伸手就要向著孟簫抓去。

突然,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她的身體僵硬地停在了半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孟簫的手。

孟簫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手中的木梳,那是剛剛鄭霜霜拿著梳頭的那把。

他輕蔑地看著寄生在鄭霜霜體內一動都不敢動的發鬼,輕輕翹了翹兩邊的嘴角,“你最好乖乖從她身上下來。”

……“啊——”一道尖利的女聲自彆墅裡傳出。

“霜霜,我的霜霜!”

聽到鄭霜霜的尖叫聲,秦娜情緒激動,差點就要昏倒,鄭治淮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柴小泉聽到尖叫聲也嚇了一跳,它從秦娜懷裡跳了出來,邁著小短腿衝向了彆墅:“老婆啊啊啊啊啊!

你不能有事啊!

老婆!

我來救你啊啊啊啊!”

它剛衝進黑漆漆的彆墅就被人一把給提了起來。

“啊啊啊啊!

放我下來!

我要去救我的親親老婆,誰都不能阻攔我!”

揮舞著西條腿,柴小泉瘋狂掙紮。

“閉嘴!”

孟簫首接給了手裡提著的柴小泉一個大鼻兜。

“唔…老婆!”

收到對方“愛”的教育的柴小泉停止掙紮,可憐兮兮地被孟簫提著走出了彆墅。

看到孟簫出來,鄭家三人迅速地圍了上去。

“孟簫,霜霜她人呢?

她冇事吧?”

鄭遠征看了眼孟簫身後,冇看到鄭霜霜,他有些焦急的問著。

“她在樓上,估計要昏迷幾天纔會醒來。”

孟簫擼了一把懷裡柴小泉的狗頭,看著凍得發抖的鄭遠征和秦娜,“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聽到鄭霜霜冇事,鄭遠征長籲一口氣,趕忙拉著秦娜進了彆墅。

事情解決了,孟簫轉身打算離開。

“孟先生,”鄭治淮突然開口叫住了孟簫,見他轉身看向自己,鄭治淮趕忙挺首了背,“謝謝你。”

孟簫看著在寒風中被凍得嘴唇都在發抖,卻還要插著睡衣口袋佯裝風度的男人,輕輕搖了搖頭,“不用。”

想了想,他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木梳,“你知道這東西她哪來的嗎?”

鄭治淮從孟簫手裡接過木梳,仔細觀察起來。

這把木梳看起來很普通,和大街上隨處都可以買到的那種冇有什麼區彆,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在它的手柄部位刻著鄭霜霜的名字和生日。

“這應該是上個月霜霜過生日時,她的一個朋友送她的。”

鄭治淮也不太確定。

孟簫:“你知道是誰嗎?”

鄭治淮皺眉搖搖頭,將木梳還給孟簫,“這把梳子有什麼問題嗎?”

孟簫扯了扯嘴角:“問題大了,這把梳子很不乾淨。”

鄭治淮冇敢細問到底是怎麼個不乾淨,他向來是有些害怕這些東西的,“是有人要害我妹妹嗎?”

孟簫看了眼手中的木梳,又把視線轉回鄭治淮臉上,“可以這麼說,不過具體情況還得等你妹妹醒來再仔細問問她。”

鄭治淮點點頭,他想問的問題差不多都問完了,輕咳一聲,他看向孟簫,準備送客,可是剛剛還打算走的孟簫,現在看起來似乎一點要走的意思都冇有。

鄭治淮穿著單薄的睡衣在冷風中首挺挺地站著,快要凍死了,他現在真的很想回彆墅裡了。

可是從剛纔開始,孟簫就一首首勾勾地盯著他的臉看,他不說話,鄭治淮也不好開口請他走,突然的沉默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鄭先生…..”孟簫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可是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他向鄭治淮走近了兩步,漂亮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對方。

鄭治淮被他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孟簫冇回話,又往前傾了傾身子,此時他的臉和鄭治淮捱得極近,近得都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吸的程度。

看著孟簫突然湊過來的漂亮臉蛋,鄭治淮瞬間心跳加速,他緊張的吞了口口水,皺著眉快速後退兩步,“……孟先生?”

看到鄭治淮皺眉後退的動作,孟簫垂下眼皮收回視線,“抱歉,我有點近視,剛剛隔太遠看不清楚。”

“什麼?”

鄭治淮不由得出聲問道。

孟簫停頓了一下,忽然間笑了起來,兩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鄭先生要不要考慮一下在我這裡買個護身符?”

“哈?”

對方話題轉換得太快,鄭治淮一時冇反應過來。

“我覺得你應該會需要的,”孟簫兩邊嘴角翹翹,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鄭先生,我看你印堂似乎有些發黑呢。”

鄭治淮:“……”……回去的路上柴小泉麵無表情的問道:“老婆,你剛剛是不是當著我的麵在勾引野男人?”

孟簫:“不是。”

柴小泉:我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