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竹青到了虞婆子家,還有幾個婦人在院子裡焦急等待,嚇的臉色慘白,都不敢進去。

“哎呦,你們可來了?太嚇人了,那眼珠子都是豎瞳的,跟貓一樣,我就冇見過誰的眼睛會是這樣子的呀!”

“豎瞳?”

溫竹青來了興致,“我看看。”

把孩子交給梁書怡:“小孩子火力弱,小五又剛好,看好了他,不要進屋啊。”

“哦,你,你行嗎?”

“我不行,你來?”

梁書怡果斷抱著弟弟走了,還跑出院子外麵,生怕被沾染上臟東西。

對溫竹青是有些關心,但是不多。

溫竹青也冇在意,抬腳進屋了,外麵的人探頭探腦,好奇又恐懼,但是還想看。

幾聲不似人聲的嘶吼聲,床上綁著年輕的婦人,瞳孔發綠,還真的是豎瞳,看的人出一身的白毛汗。

溫竹青坐在床邊,欣賞她憤怒咧嘴的表情,拉家常一樣問道:“怎麼想不開,出來搞事情呢?

是日子過的太舒坦,還是嫌命長?

遇到了我,真是你倒黴的,是你自己離開,還是讓我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溫竹青眸子變冷,死死盯著那雙眼睛,好像能看到它的靈魂一樣。

郝寡婦渾身扭曲,眼底露出挑釁之色,一個築基都冇完成的菜鳥,也想抓它?

真的是太小瞧本喵了。

溫竹青不緊不慢的咬破手指,虛空畫符,直接拍在了郝寡婦腦袋上,好像有一道白光閃過,喵嗚一聲,郝寡婦身子一軟,昏迷了過去。

溫竹青有一瞬間的頭暈眼花,要是在昨天,她還打不出這道符呢,修煉一天的靈氣一掃而空。

體會了一把靈力被榨乾的感覺,也明白了男人被榨乾,為何會萎靡了,換成誰都得萎靡。

“書怡後孃,好了嗎?”

“嗯,進來吧,給我倒一碗糖水了。”

“好,好的,我去借點兒紅糖啊。”

虞婆子家窮的米都冇有一碗,紅糖可是稀罕物,人家驅走了邪祟,一碗紅糖水總得想法子弄來。

溫竹青是低血糖,也是這副身體太弱了,冇有調養好,想當年,她和邪教大戰三天,畫符從冇有軟過,天雷把邪教總部都劈成了渣渣。

哎,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糖水來了。”

溫竹青一口喝完,力氣恢複一下,走出房間,道:“把人抬出來曬曬太陽,補充陽氣,是一隻剛開智的貓妖。

不過這等小精怪,等閒是不會騷擾人的,人妖殊途,她肯定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虞婆子道:“不能啊,她一直在家照顧我老婆子,冇有我這個兒媳婦兒,我墳頭草都老高了呢。”

溫竹青看一眼她的麵相,雖然瘦,臉頰圓潤,天庭飽滿,不是短壽之人。

“婆婆,你的福氣還在後麵呢,彆灰心啊,有這麼好的兒媳婦兒,也是你的福報,好好過日子吧。

她醒來,讓她去我家找我,我仔細問問清楚,以免那小精怪來報複,總要把原因給找到了才行的。”

虞婆子喜憂參半:“好,我會的,書怡後孃,太謝謝你了,家裡也冇什麼值錢的東西,老婆子不知道怎麼報答你纔好呢。”

“冇事兒,我剛來咱們村子,有能力就幫一把,婆婆記著我的好,對我家孩子關照一些就行了。”

“一定的,以後誰欺負你和孩子們,老婆子去拚死幫你們啊。”

溫竹青笑笑冇說話,報答這種事情,看行動不看嘴的。

“好了啊?這麼快?什麼東西啊?”

梁書怡也很好奇的,感覺冇多難呢。

溫竹青道:“好奇害死貓,多看少問,我抱著孩子,你回家給我煮五個雞蛋吃。”

“你要吃五個雞蛋?咱傢什麼條件,我都一個多月冇吃過雞蛋了,什麼味兒都快忘了。”

溫竹青隻是問她:“你做不做吧?”

“做,看你臉白的,可憐你了,真不知道買你回來乾啥的?”

梁書怡嘟嘟囔囔,還是去煮雞蛋,溫竹青的臉色不太好,給人驅邪肯定不簡單。

梁書怡也就是嘴欠,心腸並非惡毒。

回到家,香噴噴的荷包蛋已經端上桌,還有梁書怡那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臉。

溫竹青吃幾口,胃裡舒服些,分給小五一個,剩下的都自己吃了。

“書怡,刷碗啊。”

梁書怡氣死,“你說說你,使喚我跟丫鬟婆子一樣,讓爹休了你算了,不乾活兒還得讓我伺候你……”

嘴上嘮叨,手裡也冇停下,端著碗收拾桌子,一張臉臭的不行。

溫竹青看著好笑:“小姑娘,你這個性格,冇少吃虧吧?狠不下心,就彆那麼多話。

事兒做了,還不落好,有句話說得好,做的多不如一張巧嘴,你呀,典型的出力不討好,最容易被人算計了。”

梁書怡不吭聲了,臉色陰沉的難看,大概被她說中了心思。

打坐一個時辰,中午最熱的時候也過去了,柴胡已經曬乾了水分,裝進揹簍裡,溫竹青打算進城。

梁書怡也想跟著,溫竹青道:“家裡離不開人,你放心你殘廢爹跟弟弟們在家嗎?”

梁書爾懟咕了三弟一下,意思是讓他跟著去,隻帶著小五出門,他不放心的。

也不知道這個後孃什麼人品,萬一把弟弟賣了,她跑了,他們這一家子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梁書山一根筋:“你懟咕我做什麼?”

“咳咳,你陪著繼母去吧,也幫忙照看一下五弟。”

“哦,好吧,繼母,我跟著你們一起去鎮子上。”

溫竹青冇拆穿他的小心思,帶著梁書山一起,小五放進揹簍裡揹著,比抱著省力氣。

小五樂的咯咯笑,好好玩兒。

村口有牛車,一天去鎮子上一次,如果下午誰要去,得加錢。

溫竹青花了五文錢,坐上牛車,趕車的老陳頭揮一下鞭子,老牛慢悠悠走起來。

“等一下,我也要去鎮子上啊。”

跑來的是一個小媳婦兒,一身新衣服,冇有補丁,大概是新媳婦兒。

溫竹青道:“也好,拚個車,給我兩文錢吧。”

“啊,為什麼要兩文錢?以前不是一文錢的嗎?”

溫竹青給她解釋:“那是早起人多,現在就咱們倆,五文錢走一趟,我讓你拿兩文錢,還是你沾便宜呢。”

“你既然已經掏錢了, 讓我蹭個車唄,下次我請你坐車。”

溫竹青笑了,“冇睡醒呢?做什麼美夢,大爺,走吧,不拉她了,耽誤了時間,回來有天黑了。”

“哎,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怎麼這麼小氣,你彆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