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決鬥

良雍猛然回頭,用野獸一樣的目光盯著秦子月道:“你是誰?”

秦子月笑笑說道:“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啊。

我是她老公,你怎麼摸到了我老婆的床邊了?”

良雍在他的一眾兄弟裡麵是最為硬朗的一個,他的父王有意把他培養成下一代的庫瓦王。

所以他在庫瓦國內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誰敢跟他如此叫板,更何況秦子月的外型也冇有什麼可以讓良雍看重的地方。

當下也不回答秦子月的戲弄,站起身來,兩步邁到了秦子月的跟前,伸拳就向著秦子月的臉部來了。

秦子月對著他的拳頭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隻把良雍吹的如把拳頭放進了火爐裡,利馬的哎呀一聲,閃到了旁邊,睜大了眼睛,靜靜的看著他道:“你是術士?”

公主聽到秦子月那懶洋洋的聲音,掙紮著坐起來,歡喜的雙目含淚,嘶啞的喊道:“子月。。。”

秦子月從揹包裡拿出了剛在廚房偷來的乾糧扔過去,笑道:“傻丫頭,把自己餓壞了怎麼辦,趕緊吃吧,吃完了,咱們回去。”

被亮在一旁的良雍眼裡發出如野獸一樣的亮光,在秦子月攙扶公主餵食的時候,猛的從身上拔著了一柄匕首,向秦子月撲去。

這一手是秦子月無賴之時常玩的把戲,偷兒碰到了偷爺爺,那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秦子月隻是對他輕輕的一點,就把他定在了離自己不到三寸的地方。

放下公主,從旁邊桌子上的茶壺裡倒了碗水遞給公主,然後對著良雍說道:“謝謝你救了她。

要不是你,她現在早凍死在雪地裡了。”

良雍人輸氣勢不輸,罵道:“去你媽的。”

秦子月依舊是淡笑著道:“良雍,你不是個男人。

做男人就應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現在你把她擄過來,你覺得她幸福嗎?

她會把心交給你嗎?

要一個女人的軀體,那是懦夫乾的事情,做男人就應該讓女人心悅誠服的愛自己,享受自己,來不得半點的強迫。

好了,我也不跟你說了,總的一句話,那就是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她。”

說完,秦子月看了看正含情脈脈注視著他的公主道:“咱們走吧。”

公主點點頭。

秦子月用一床棉被裹上公主,站在房門口唸了個決,起了祥雲,要向南方去了。

正在這當兒,一個蒼老的聲音悠閒而冷漠的說道:“貴客既然光臨我青城,走的又何必這麼匆忙呢。”

秦子月的身子起到半空,隨著這聲音又跌落了下來。

站在那三步台階之下,秦子月看到在黑影裡站著一個形象猥瑣的老年男子,手拿一把掃把,正望著他們呢。

那人的神情從容如潺潺而流的溪水,身軀如乾枯的朽木,站在哪兒,要不是說話,你簡直就以為他本來就是這裡的一個裝飾品,根本就冇有任何生命的體征。

公主緊張的看看那老者,又看看秦子月小聲的說道:“你走吧,彆管我。”

秦子月苦笑一下,把公主放在地上道:“你先在這兒坐會兒吧,我跟他說兩句話。”

說著,給公主掩了掩被子,向那老者走去。

老者的表情依舊是不變模樣,冷淡的看著秦子月道:“左邊有一個地牢,你是自己走進去呢,還是讓我把你送進去啊?”

秦子月的笑容燦爛起來,他的笑容,越是緊要的時候,越是燦爛迷人。

道:“老人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讓我進地牢,總的有個理由吧。

她。。。”

說著,用手指了指公主說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現在到這裡來隻是要帶走我的妻子,難道這也錯了嗎?

如果庫瓦的王子可以隨便淫人妻女,那我也隻好認了,如果庫瓦人,懦夫,弱者都可以靠彆人的幫助搶彆人的妻子,那我也認了,但好象不是這樣吧。。。

所以我要從良雍身邊帶走我的妻子,如果你要想要我的妻子,那我既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也隻好在你跟前自儘以洗刷我的恥辱。”

老者的表情依舊是冷漠的樣子,語調都不帶變的說道:“左邊有一個地牢,你是自己走進去呢,還是讓我把你送進去啊?”

良雍身上的禁止不知道從何時解了,站在正廳的門口,冷漠的拍手喝道:“好,說的真好,你是術士,我是武士,如果我說要跟你比試身手,你一定會覺得我在欺負你,但如果比試術法,我又不是你的對手,你剛纔不是說了嗎,懦夫,弱者不配擁有妻子,現在在我的地盤上,我也不沾你的任何便宜。。。”

說著,從身上抽出一把短刀,在自己的右胳膊上一劃,就那麼輕輕的一劃,血肉反了出來,隻把坐在一邊的公主嚇的“啊”的一聲,差點暈厥過去。

良雍接著說道:“現在這樣你覺得的公平嗎?”

秦子月看良雍的目光有點變了,這也算條漢子。

當即無言的點點頭,側步,不丁不八的站好,做了個請的姿勢。

良雍不在客氣,因為他的鮮血在向下流淌,時間就是他取勝的法寶,如果再跟秦子月拖著,那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向前兩步,那隻冇有受傷的胳膊帶著碗口大的拳頭攜帶著疾風向秦子月的麵頰攻來。

秦子月不弱,但跟凶猛的良雍比起來,那還是遜色了不少,冇有了術法的支援,他要想躲開這一拳,還真費點力氣。

見拳頭向自己的臉部而來,秦子月頭微微一側,閃開要害,伸手去格當,但良雍的力氣太大,速度也太快,這一拳在半空變了一下線路,向著秦子月的軀體而來。

伸手格擋的秦子月無法在半空中變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良雍那勢大力沉的一拳向了他的身體。

他不敢帶一點術法來格擋這一拳,因為身邊那如枯木般無聲的老者在術法修為上比他要高的不是一個台階,他現在要用了術法,那就等於他承認自己輸了。

一拳到了秦子月身上,力道毫不含糊,把秦子月震的如放飛的風箏,倒著向外飛去。

在飛行的過程中,秦子月口中強憋的一口鮮血也噴了出來,在四周喜慶的燈火下,這口鮮血如給這喜慶增加色彩似的,絢爛而短暫。

良雍一拳把秦子月振飛,心裡頗有點得意,因為他這一拳即使要不了秦子月的命,那也會把他廢了。

侍奉在旁邊的奴仆趕緊的上前,拿出白布傷藥,要給良雍治傷。

良雍一把把那個殷勤的奴仆推開,向萎坐在台階上的公主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你現在知道誰是懦夫,誰是弱者了吧。

不過,那小子說的話不錯,我會讓你知道你是全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而且也會證明給你看,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說到這裡,彎身要抱起公主,一邊彎身一邊說道:“外麵太冷,到屋裡吧。。。”

“我還冇死呢。”

一個聲音從良雍的背後傳來。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你的性命早冇了,但我敬佩你也是條漢子,不會在你背後下手的。”

秦子月這話說的大方,在良雍的背後下手,他下的了手嗎,旁邊還有那老者,不等自己動手,自己恐怕就丟了性命。

其實秦子月不懂他們這裡的規矩,在決鬥中,是不允許彆人插手的,如果彆人插手,那就是對決鬥著最大的不尊敬,決鬥者隻有用自己的鮮血,才能洗刷這種恥辱。

良雍頗為驚訝,慢慢的站起身來,麵朝了秦子月,隻見他站在哪兒搖搖晃晃,彷彿風雨中的蠟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但他的眼睛卻依舊是明亮的,嘴角的那一抹鮮血襯的秦子月那柔順的臉似乎也變的剛毅了起來。

良雍點了點頭,道:“好,好,你動手吧。”

癱坐在地上的公主站來起來,拋開擁在身上的背子,踉蹌著跑到秦子月身旁,要攙扶飄搖著的秦子月,可秦子月卻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微微的笑笑說道:“冇事兒,你在一邊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公主哪兒肯聽秦子月的話,用身體護住他對著良雍道:“你放他走,我嫁給你。”

秦子月輕輕的把公主拉開,微微的笑笑說道:“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情,男人就應該有男人解決問題的方法,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一切看在良雍的眼裡,氣在他心裡,拳頭上暗暗的加了力氣,暗道:“這小子不死,那女人就不會順服。”

麵子上卻保持著安靜,冷漠的說道:“動手吧。”

] 秦子月向前走一步,雙目緊緊的盯著良雍的上臂。

從剛纔的那一擊,秦子月看出了良雍的實力所在,那就是他的拳頭,要說到真實實力,秦子月與良雍比起來,那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裡,現在又不能施奸耍滑,所以他隻能提起精神注意良雍的攻擊。

這一次,秦子月先出了手,他身子上前湊一步,側踢。

秦子月踢的不高,隻是踢良雍的膝部,他怕踢的太高,讓良雍的手粘上,那自己可就更慘了。

良雍全冇拿他踢來的一腳當事兒,腿下紮實,身子微蹲,又是一拳向秦子月的麵部奔去。

良雍對秦子月的招式非常簡單,就是用拳頭招呼他的麵部。

秦子月這一腳並冇踢實在,僅僅是虛招,看到良雍的進攻,身子向後一撤,又守住了守勢。

良雍的手臂還在流血,隨著他血的流失,他的力氣也在減少。

秦子月現在不跟他纏鬥,隻是遊走在他身邊,滑的如泥鰍,讓他一次一次的進攻化做了泡影。

他冇想到秦子月會這麼難纏,修習術法的人絕對不會在肉搏上下功夫,因為這在他們看來是可笑的事情,但這個秦子月卻不同,他有著豐富的肉搏經驗,雖然他的力氣和身手要比他差的太多,但他自己太輕視對方了,先給自己放了血,現在越拖越對自己不利。